其實論文造假時有所聞,但是這位屏教大的老師他在過去四年涉嫌造假60篇論文,同時也幫自己在專業學會上假冒了幾個研究者的身份,用這些假身份幫自己審論文,直到被Journal of Vibration and Control(JVC,震動與控制期刊)發現為止。
由於這件事情實在太驚人了(60篇,筆者覺得用掰的也要掰很久吧),因此也上了「科學」期刊的網站(請見Lax reviewing practice prompts 60 retractions at SAGE journal,2014/7/10),筆者也聽到很多人說「真是的,丟臉丟到國外去了」。
當然,60篇這是空前的(據說過去最高紀錄是南韓的35篇),但是除了撻伐造假者之外,是否也要想想如何改善老師們的工作環境,以及讓「研究倫理」這門課程更有效呢?
最近的一篇文章(1)提到,在她進行「研究倫理」課程時,這位老師請學生去看很多線上的倫理課程,並提供意見。許多學生推薦研究倫理協會(Office of Research Integrity)的互動影片'The Lab'。在這部影片中,觀看者可以由研究生、博士後、研究員或是研究倫理委員會成員這四個角色中挑選一個扮演,在發現實驗室的同仁做了違反研究倫理的事情後,你的角色要怎麼辦?
圖片來源:維基百科 |
學生除了提到這個影片很有意思以外,他們也提出了一個意見:是否可以讓觀看者選擇成為事件的「主角」-- 也就是當「壞人」?
為什麼影片沒有這樣的設定呢,應該有以下的幾個原因:
一、如果觀看者在「利字當頭」時,選擇不去作「壞人」,那麼活動就結束了。
二、如果觀看者在鑄下大錯以後立刻翻然悔悟,那麼活動也很快就結束了。
但是,可能有更多的原因是,當初設計這個互動課程的人,希望所有來觀看這個影片的人都要是「好人」,都不會想到要去當「壞人」;但是這個社會原本就是由許多普通人構成的,而我們雖然從小都受過教育,但是教育只能教我們「作壞事是不好的」,卻沒辦法教我們,當周圍的壓力大到讓我們覺得,不作這件(壞)事可能就會讓你在工作上被排擠、甚至被消滅的時候,我們要怎麼辦?當對方給你的金錢的利益多到你無法想像的時候,我們又該怎麼辦?當做(壞)事可以讓你得到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那麼多的錢,而不做(壞)事卻可能讓你丟了工作的時候,這個選擇,又該怎麼做?
對一個局外人來說,要說「壞事作不得啊」是很容易的事;要說「你是壞人」也很容易。但是,如果能有機會把自己放在這個情境,了解「壞人」其實也是普通人,只是壓力(有研究生、博士後要養,有「N年條款」在後面...)讓他在關鍵時刻選擇了錯誤的方向,這樣可以讓大家了解到整個研究大環境的問題,也可以讓大家一起改善研究環境,使造假的人減少。
當然,一定會有衛道者說,這樣會引誘別人來當壞人。其實他們是多慮了。了解「壞人」的想法,會讓我們更了解這個社會。畢竟,大家都是普通人,我們都會在有機會時偷偷闖紅燈、也會在超市挑選牛奶時找期限最遠的(明明所有的都還沒過期)、也會為了點心去參加一點都不想聽的研究討論會。當然這些都是小問題,那是因為我們沒有受到壓力(但是受到引誘)。
當引誘大到如上面提到的:
可能「一輩子都賺不了那麼多錢」的時候;
有家要養,可是卻快要被不續聘的時候;
有研究生、博士後要養,可是實驗室快要斷炊的時候;
這三種情形同時發生兩種的時候;
這三種情形一起發生的時候;
這時候,有多少人能保證,自己還可以繼續100%誠實呢?影片的角色扮演,可以幫助我們體驗「壞人」的感受,除了讓我們在未來遇到類似的情境時,能作出正確的選擇之外;其實也能讓大家一起來想想:要怎麼讓工作環境更友善?
除了一小部份天生就想要作壞事的人以外,筆者也相信我們都是好人,只是,我們也都是普通人。品德教育其實很難由課堂口授來達成,而是需要「見景生情」-- 在適當的時刻進行教育。但是,人生很多關鍵時刻是沒有老師在旁邊的;或許在互動課程中扮演「壞人」,體驗一下「壞人」的想法,進一步了解「歹路不可行」,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不是嗎?
參考文獻:
1. Janet D. Stemwedel 2014/7/9. On the value of empathy, not othering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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